「还有,你冷血至极,一口一个外室的指责,这个外室她不是别人,她是孺儿的表妹,她有名有姓,她叫柳云,自幼与孺儿长大,与孺儿感情深厚,她对孺儿一片真心,进府为妾,也会真心服侍于你,你怎么就容不下这样一个卑微、不求名分,只一心给府里带来子嗣的女人?她还是你夫君的亲人!」
「更何况,这孩子生下来,会记在你名下,养在你身边,这样你也能做母亲,享受子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,你怎么如此不明事,不讲人情,不懂得容人!」
一顶又一顶的帽子扣下,半点不提沈孺的违背誓言,半天不提沈孺背叛对我的伤害……
我对着她跪了下去,磕了一个头:「沈夫人,我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恶毒,确实无法在沈府容身,请您命沈孺与我和离吧。」
多说无益,道不同无法相谋,只求一别两宽。
沈夫人没想到我,连辩解都不辩解,反倒逼她入绝境,她控制不住脾气,对我大喊:「和离?你安的什么心,居然让我做坏人,让孺儿与你和离?你想什么呢?你与孺儿成亲八年,说和离就和离?」
我抬眸:「沈夫人,我不想说得太多,您与老侯爷成亲数十年,后院却只有您一人,我想您比谁都懂,我为何一定要和离!」
她满眼震颤,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,脸上的血色尽失。
良久,她恢复了智仍不甘心地道:「那你也不能说不爱就不爱了,你潇洒脱身,你可想过,若你离开,孺儿怎么办?」
我不容分说:「那您让他去找柳云时,就没想过他以后怎么办?我觉得您想过了,您料定即使最后闹得我离开,沈孺终会没事。」
沈孺满怀期望地听完,再也撑不住,昏了过去。
沈孺吐血、昏倒,她还是怕了,沈孺的反应比她预估得大。
她咬牙问我:「郭明竹,你一定要与孺儿和离,当真没有半点转圜余地?」
我坚定道:「是,您亲手绝了我和沈孺的未来。按照当年的约定,只要他找了别人,我就与他和离,官府官印为凭,众人眼见为证。」